2011年10月10日

《永恆的月之亮面》


◎王瑋廉(劇場導演)

影像果真提供了一種看的方式,經由對生活片段的拍攝,足以讓我們在這些影像前面,可以大肆批評,同時也看見自己的批評,以及看見在永恆亮面,那無法休息的人們。

愛情事

《永恆的月之亮面》替我溫習了一些台詞,關於那些辯證著「愛」的點點滴滴,衡量著「情」的枝枝節節,那些事後連想要背誦,都覺得飄渺難憶的「愛/情話」。可恰恰就在於——誰不說這些「愛情話」,誰不樂於談論這些「愛情事」呢?我們總是一面試圖客觀地解說,一面又奮力地自我開脫;在說的時候,我們永遠都清楚自己的標準與立場,就像我們永遠不清楚這些標準和立場,因此我們會不停地說。

問題就在於:同性戀是平凡的,就像他們嘴裡經常批評的那些異性戀一樣平凡。「同志」身份是社會創造的一個「假象的特殊」,好像這些人別有用心、或是意正嚴詞地要影響這個正常世界,事實上,他們所處理的,卻是同樣錯亂與矛盾的價值觀。因此,想要在「同性戀」族群身上論述出什麼特別的條理,無疑都會像我們在討論愛與情一樣,「顛三倒四」!

家庭事

由於社會塑造了一個假象的特殊來看待同性戀者,因此,同性戀者不得不在這個被給予的特殊身份裡,一一面對從而衍伸出的問題,家庭,是最根本的。《永恆的月之亮面》並不深刻討論家庭層面,但所有你聆聽到有關於家人的部分,大概也就是他們所在面對的了——一些簡單的認同需求,卻牽扯著極其複雜的撕扯,基本的親情之愛,會在「是不是同性戀」這個問答題上,觸碰到底線。

然而如果要從家庭關係裡,解析出同性戀者的種種特殊性,無疑地又只會是在一個虛擬的主題上打轉,那不比影像中回憶者的某個神情,或是某段閃爍的語句,所能透露的更多。鏡頭下的「拉子們」,在說自己與父親的關係時,讓觀眾看到的,是作為孩子,我們始終在苦惱的事。

憂鬱事

憂鬱,憂鬱症;同性戀,同性戀患者。患有憂鬱症的同性戀者,究竟是怎麼樣在看待自己的呢?特殊中的特殊,兩種特殊間,是否互有因果呢?文明社會在幹的勾當,就是強暴你,又要輔導你。



※本文由窺視者劇團提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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