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8月31日

【回響與剪影】夏天聽你說故事──記「夏天的故事」劇場表演

文:蔡韶雯

在我眼前展演的,算不算一齣或幾齣戲,我不是很確定。

地點是在聲子樂集的空間,簡單的以椅子和榻榻米區分出來演員和觀眾,沒有高低區別。舞台上可區分成主持人、樂器、演員、道具—幾條手巾,這樣的幾個區塊。主持人邀約了來賓,說他們的夏天故事,夢想的故事。

「夏天,我的豬就會掉毛,一直掉一直掉…」
四個演員重覆觀眾述說的台詞,加上簡單的肢體動作。

「有年夏天,我那個讓媽媽帶有潔癖的孩子,開始嘗試在游泳池裏划水…」
演員們演出母子親暱的樣貌,即使年紀身材的差異,依然活靈活現。

從觀眾簡短幾句話的呈現,轉換到愈來愈長的故事,演員們也使勁表演。主持人更邀請觀眾到舞台坐下來,細述自己的故事。「我曾經有個夢想,當個兒童圖書館員…」「那年,一位同學愛上同性別的朋友,因此吞藥,我好希望,未來每個人都能愛己所愛…。」

每個觀眾都有自己深刻的生命經驗,而這樣即時互動,「聽」─「表演」,難度是很高的,我有時候不忍心看到演員們反應不過來的神情和肢體,低下頭不敢看。這連專業的演員可能都不一定能呈現的好。不僅要顧及演技,某個程度每個人都是導演,自己掌握走位,戲劇的節奏。

因此我在表演後詢問,「這很像是一種治療,是嗎?」演員A回答,「我學的是戲劇治療,但這樣的演出方式,沒有對象,沒有目標,嚴格來說並不算。」但我仍然認為,這裏頭有部份是這樣的效果。

而這種創作形式,比較像是一種熱身,一種練習,一種比較親民的戲劇方式,對形式對劇情都比較不嚴苛,演員的身材、演技等條件要求也都不高,的確是適合在學校或社區裏進行,像用身體說故事相互分享。

我大概太嚴肅看待這個戲了吧,我想。我從觀眾和演員的回答裏發現這一點,「每個人的故事都是個禮物。」新加坡來的演員朋友這樣說。「今天的表演讓我有回家的感覺。」一位在原舞者表演,但今天轉做觀眾的朋友也這樣回饋。「如果部落有這樣的戲劇形式,老人家就不會生病了。」阿美族的社區工作者Sumi也說。

或許我對戲劇的形式有太多框架?我突然想起阿美族的老人家,圍成一圈,腳踩一踩就能開始吟唱說故事,這樣一人一故事的形式,或許更貼近生活。

沒有留言: